对于中国足球似乎总有说不完的主话题,“南北分区”、“大国家队”、“奥运战略”这些紧紧与中国足球围绕在一起的字眼更加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力。14日,著名足球主持人黄健翔在《天天运动会》节目中再次请来了著名记者马德兴和前国家队翻译谢强,大谈中国足球落后的根源。
黄健翔在节目一开始直点中国足球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外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着急。“难道是我们对中国足球的感情太偏执,总认为中国足球能搞上去,我们是不是应该让自己明白中国足球根本就搞不上去,中国足球就别再搞了。”
为什么“南北分区”、“大国家队”和“长期封闭”这些决策会引起人们的极大不满?中国足球的管理者为什么在几十年的过程中没有将中国足球带入质的提高?
谢强在回忆担任国家了翻译时称自己与联赛部主任朗效民的关系最好,用谢强的话说,朗效农的业务、能力、人品都非常值得人们的尊重,但这样的人在足协里却不多见。“郎效农最骄傲的一幕是在2000年在关岛开一个关于中日韩联赛交流的会议,但郎效民不会讲英文,他在开会前一晚依然非常认真地准备,而且和我一起演习。第二天虽然朗效农讲的是中文,但他的语气中依然充满了骄傲。当他看到中国职业联赛这个孩子在一天天长大的时候,朗效民并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把中国职业联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能够想到他在会上神采飞扬的样子。对于朗效农来说,中国足球的利益高于一些,这就是他的生命。”
然后像朗效农这样对足球兢兢业业的足球管理者却未能在足协得不到重用。而且,今年十月,朗效农就到了退休的年龄,据悉到时他也不会被足协反聘。在这位为中国职业联赛苦苦耕耘了半辈子的老人离开中国足球之后,中国的职业联赛就要面临从1月到8月没有比赛的尴尬。中国的球迷为中国的联赛和中国足球的未来心急如焚,但这些真正关心中国足球命运的人却无法改变中国足球的命运。
谢强作为前中国国家队的翻译,与中国足球有过一线接触,这也令他对中国足球的感情更深些。他称,“对于那些大的领导,他们在看到中国队输球时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这才对中国足球关心一下过问一下,此外他们与中国足球这个项目不见得有什么感情。”
马德兴随后讲述了一个在中国足协内部发生的笑话,在足协的会议上讨论中国队为什么在亚洲杯上失利。一个大领导说,守门员杨君肯定是没跑好,一场比赛守门员跑动距离应该是6000米。“就是说有人给我们的领导提供了这么一个数据,所以就是说中国队亚洲杯没打好就是守门员杨君的跑动没有达到6000米,如果他跑到6000,中国队可能就打好了。”
这就是所谓的外行领导内行,外行干涉内行,然后又是行政办体育、举国体制下的体育成功使得他们对职业化体育的规律不理解。从来都是在问我们的金牌不都是在长期集训下取得的吗?为什么足球就不行呢?
据谢强介绍,当总局领导在训话时,足协的领导连句话也不敢说,他们本来应该在这个时候说明一下足球项目的特点。另外,足协领导在随队走到世界各地时,无论电话费多贵,他们宁可不吃不喝,也要向他们的上级汇报球队一天都做了什么,练了什么,今后一段时间会怎么练。谢强说,他们这种对上级领导的感情就像对他们自己的“亲爹”一样。当他们“亲爹”骂他们的时候,不管“亲爹”说得对还是错,足协领导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但我知道朗效农如果在这个时候是敢说话的,但我们足协其他领导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们只能唯唯诺诺下去,也就造成中国足球越走越完蛋。
目前,中国足球的一切都在围绕着中国国奥队在明年北京奥运会上的战绩,因此国奥队又开始了长期集训,封闭集训等令球员最头疼的管理方式。但如果现在把杜伊的国奥队按现在金牌优势项目的集训、封闭管理的方式去结果只有一个字——死,而且会死得很惨,沈阳四国赛就是一个例子。
这样的集训方式不但没有对球队起到促进的效果,反而令球员一看到球就恶心,而且这种恶心已经从年初欧洲拉练时就开始了,这回从南非到意大利、再到沈阳,又恶心了一回。其中队员发生的几次暴力事件都与中国足球这种不科学的管理方式有关。
其实对于中国足协的这种不人性化的管理已经由来已久,谢强介绍说,在霍顿接手国家队时就出现过这种“恶心”,当时霍顿刚来就找队员一个谈话,第一个问题就是让队员自己谈戚务生的国家了在世界杯预选赛上为什么没有出线,所有队员的回答都是“长期集训,没有整体。”连一个一线记者都知道这个道理,不知道我们的高级领导是怎么搞的。
在节目的最后,黄健翔不得不打断了几位嘉宾的话语,因为谈论中国足球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也不止一年两年,但终始也得不出什么结论。阎世铎当初说过中国足球是“人民的足球”,到现在我们似乎还是在向“人民的足球”这个方向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