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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10人 但他们是开幕式最火的队伍

2016年08月07日 10:31作者:来源:环球网

”  我和妹妹足足游了三个半小时,一开始跟我们一起下去的那两个小伙子,也实在因为体力不支,放弃了。我和妹妹没有钱买车票,用徒步和公车的方式从希腊到了马其顿,再穿过塞尔维亚到达匈牙利。

有人抱怨里约奥运开幕式上各国运动员入场式受到的欢呼太少,其中只有两个队伍得到全体起立致意,除了东道主队,还有一支,没有统一旗号,只有10个人,他们是难民代表队,他们来到巴西,只为了让亲人看到他们。台下,一百多名记者都在看着他,但他实在克制不住。

一谈到在刚果的生活,24岁的难民代表团成员米森加不由自主地哭泣起来。

“我有两个弟弟,已经有15年没有见过了。现在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被分开了,如果他们两个人突然间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只能够认出年龄大的弟弟,我想紧紧地抱住他们。”

他给家人留了句话,“我现在在巴西,真希望弟弟们也能看到奥运会,如果弟弟你在电视上看到我,相信哥哥活得不错,我们会相见的。”

我好想给家人买一张飞机票,让他们来巴西一起看精彩的奥运会。思念心切,我并没有忘记我的使命。

这是奥运历史上第一支又难民组成的代表队,开幕式我们将会和其他200个国家一起走进会场。我和小伙伴们没有国旗,不代表任何一个国家,我们代表着世界上每一个敢于追求梦想的难民。

Rami Anis是叙利亚的游泳运动员,将出征奥运会游泳的比赛;Yiech Pur Biel在难民营居住了10年,21岁的他将参加奥运会800米项目的比赛;Paulo Lokoro是南苏丹的牧民,除了居住的地方,将参加奥运会男子1500米的比赛;Anjelina Nadai Lohalith也是逃离南苏丹,将参加女子1500米的比赛;

James nyang chiengjiek 逃离至肯尼亚,他将参加奥运会男子400米的比赛;Yolande Mabika 寻求了政治庇护才得救,她将参与女子柔道70公斤级的争夺。Yonas Kinde曾经靠开出租车谋生,他将参与马拉松比赛。

我曾在森林里躲了8天之后才被营救本届奥运会,将参加男子柔道90公斤级的比赛。这一次我们为全世界的难民而战,将奥运旗帜一起屹立在赛场。

在旁边的耶斯拉·马迪尼把话接了过去,“我希望能够代表所有的难民参加比赛,我想向每一个人展现我们在苦难之后的安宁生活,我也想鼓舞大家在生活中多做一些美好的事情,永远不要放弃梦想。”

我叫马迪尼,来自叙利亚,从去年8月份,我跟妹妹就一直在计划着逃亡计划。第一次没成功,被边境巡警给逮住了,自然是被遣送回叙利亚了。

但我们没有放弃,继续着第二次密谋,这次我、妹妹和其他的18个人被硬塞进了一艘只有6个座位的小艇,极为拥挤,我还看到了一名只有6岁的小男孩,记得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船刚航行了20分钟,引擎就罢工了,没有人懂机械,只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拥挤的难民船

仔细过一遍之后发现船上的20个人里面,只有我、妹妹和另外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会游泳,其他人都是旱鸭子,碰不得水。太阳下山了,温度变得越来越冷,船上没有食物,如果我们就这样漂着,也是等死。

4个人跳下水推船,还是有一丝获救希望的,我们没有再说话,4人8条腿,8只手,代替了引擎,人工划动着。当时是晚上7点,海浪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低,手伸出水面的那一刻,遇到冷风,有点要被冻僵了,但我们不能停下,停下就是等死。

每个人都在祈祷,我们向土耳其的警察求救,呼叫希腊的警察救救我们,孩子在船上哭着,感觉我们快要被淹死了!然而我们终究没有等来援手,而是换来一句冷漠的回答:“快掉头回去,快回去。”

我和妹妹足足游了三个半小时,一开始跟我们一起下去的那两个小伙子,也实在因为体力不支,放弃了。

泡在冷冰冰的海水中

但我和妹妹没有放弃,我们依旧泡在海水里,不断地推着船头,确保它正确的航线。

难民船

夜更深了,海水冰冷刺骨,沾了海水的衣服等于背着个巨重的石头,似乎有双手拽着我的脚,拼命往下拉,咸涩的海水灼烧着我的双眼,前面越来越看不清。

那个小孩一直在紧紧地盯着我看,眼里充满着恐惧不安。我知道这不仅是自己活着,也为这些可爱的面孔坚持下去。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终于,小船停靠在莱斯博斯岛,踏上岸的那一刻,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有人问我:“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说:“我是一个为游泳而生的人,难道我最后要死在海里吗?”我和妹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天是亮的。

我们20个人成群结队地行走,没有住宿,路过教堂,就睡打地铺睡教堂。行人看到我们这群人,保持着警惕,远远就躲着我们,我们其实一定都不危险。

即使我们有钱,也打不到出租车,怕弄脏了座位,餐馆也经常拒绝为我们提供服务,说是影响不好。但还是有一些好人让我很感动,相信爱是不分国界的。

当我刚到希腊的时候,我没有一双鞋子,只能光着脚,那时有个希腊姑娘,大概和我差不多大,看到了我们,给了那个6岁小孩子一件套头毛衣,还送了我一双鞋子,说注意保护脚。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是上岸这么久第一次哭泣。

我和妹妹没有钱买车票,用徒步和公车的方式从希腊到了马其顿,再穿过塞尔维亚到达匈牙利。

后来流浪到德国,冬天我最常干的事情是排在难民登记点处长长的队伍之中,室外下着雪,寒风刺骨,排上8个小时,为了拿到庇护证明,有个住所。但最后经常会被通知说:“明天再来吧。”

在德国,我哭得比之前逃命途中得多得多,一大堆的委屈。

后来,在难民营遇到了好朋友,他常常来当志愿者,提供翻译,他听闻了我的故事后,觉得我很有游泳的天分,决定帮我试试联系俱乐部的教练试试水。

我的命运从此发生了逆袭,教练愿意给我一次试训机会,当他看到我游泳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大为惊讶,邀请我加入俱乐部。

一周的训练后,教练就确性,我可以参加2020年东京奥运会,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目标,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参加奥运会的一刻。

当好运降临的时候,总是一连串的。

2016年3月2日,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在瑞士宣布决定组建一支难民运动队,代表全世界的难民参加比赛,向全世界难民传达希望的信息。此时,我有预感我的奥运梦将会提前4年到来。

为了争取机会,我规定了严苛的每日训练计划:4个小时的水上训练,1个小时的陆上有氧训练。我尽量把时间都留给训练,其他的时间,我奔波于学校和训练场之间,毕竟我还有些课程要上。

教练夸我真的是一个很坚韧的运动员,的确,我只是缺少一个机会,我会抓住每一个来之不易的之后,并且为之而努力。我很幸运,成为难民团队10位成员之一,在里约,奖牌梦或许是不可能实现了。

100米蝶泳,我最快纪录是1分08秒;100米自由泳,我最好成绩是1分02秒,这成绩距离奥运官方标准成绩有9秒和11秒的差距,我要努力的地方太多了。

但明知如此,我还是会站在赛场上,我们这个群体需要站起来了,我正在期待属于我自己的最佳成绩。”

叙利亚,等着我,我要将我的故事,好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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